13.4.09


                        om-20 kodak100



   98年的时候,我只有11岁.对待事情浑浊而模糊,思维简单,认为每一个人的成长是理所应当的过程.自己不会有太棘手的未来要去面对.
   那一年,特大洪灾淹没了中国.我坐在电视机前.没有任何痛苦或者遗憾的感受.
   08年.一轮10年.相当于十分之一个世纪.
   我躺在学校的操场上,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第一次对自己的生命有了惊恐的危机感,即使这个时候,死亡对于我的生活并不算陌生.
   澡堂的阿姨说,"死亡是一扇门.它不是结束.我们早晚会再见."
   然后我趴了下来.开始扣自己的指甲,与此同时脑子出现了很多东西.岩石,黄土,人,声音.风还有骆驼.我的脑子很混乱.总是出现不同的人和同一个影子.出现不同的路同一个戈壁滩,出现回忆或者畅想,这全部都是假设.因为我无法无所顾及的告诉你,我到底在纠缠什么.
   从我自以为懂事之后,就开始让自己活在各种纠结里.一个小孩从对事物无意识的行为到意识将自己苦苦束缚原来仅仅需要10年都不到的时间.
   对于这个城市,我能记住的路很少,但是常常在坐车时意识到自己曾经走过.我相信这种无意识的经过是一个人渐渐熟悉自己的过程.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
   火车每次鸣镝的时候,我就会变的很激动.脑子里出现了鸟迁徙的路线,心底的情绪也容易受感染,变的喜悦.列车越开越快,彻底的离开城市,经过了田野,穿越了山洞,弯弯曲曲的越开越颠簸.这次旅程的沿途由此正式步入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是我第一次深入比西安更北的大西北.你知道这种感知力是需要时间的.火车经过的越长,你的思维就越清晰,因为你几乎渐渐的离开了所有你以为富有生命力的一切.直到越来越荒凉,直到什么也没有.它途径了村庄.山路.在浑浊的天色之下,我看到一辆孤独的货车在坚韧的穿行.我不知道它要开往哪里,或者它的未来,谁也不知道.
   我看见了砖瓦房,一群光头抽烟的少年,白土之上的葡萄藤和三株惨淡的桃花.在思维与感官的停滞之后,我清醒了.
   人在面对有些情感时,是无可奈何的,一个再无谓的人在付出某种感情之后所做出任何一种决绝的行为在心底都遗留着挽回,不甘和不舍,离开是寻找,是否决,是期待,是借口.这些都不是我生活的重点,却几乎每时每刻打乱着我的生活.
   我躺在沙子上.后来坐到了马路上.再后来走在干涸的河床上,在眼前的是看似绝望的戈壁滩.但是散发的却是一种坚定而富有感染力的力量.正因为眼前空无一物,才感受到自己生的难得.这世上恐怕真的没有什么是非得不可的.
   跨过一道虚拟的石门,几千年前的辉煌用了一种壮烈的方式铺展在我面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震撼吗? 就是除了寸草和碎石,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生命的其它.细沙和远处的天混淆在一起,俯视故城,也看不到任何有关过去的一切.河床早已退去,隐约留下历史的纹印,据说如果你愿意,就可以随手拨开黄土找到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都城的残骸.而至于你独自站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你得自己去看.
   我们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有人告诉我故城的左边就是楼兰的遗址.但是走到最后,我们只选择了老路返回.我觉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 我脑中虚拟的楼兰王国.
   我抛弃不掉我的性格弊端.宁可一直活在乌托邦中的假设里.即使一直试图凭借外界的力量改变着我生存的态度,可只有自己知道,决绝的同时,我还是输了。
   我没有骗你,我去过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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