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9

零 捌 的 鸡



她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新年快乐.






"催 眠" :一种事情不断的机械的重复.你就不会再怀疑它的存在和方式.

人的欲望有很多, 高3毕业那年,曾经荒诞的坐过一趟毫无目的的火车,也在一宿未眠的隔夜清晨坐上双层巴士越过这个城市的心脏.直达两极.在一种近似复杂的情绪里,浑浊的安慰感缓和冉起,直至日落。
在巴士到达最北端的时候我直面着城市那端的孤寂.除了寥寥的人影再无其他,其实我很久都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过人总是习惯活在某种原因里,例如总是试图探究汽车到达下一站的目的。欲望与目的苟且重叠,在发生之前顺利成章的幻化成事物的原因,我因此活的心安理得。偶然兴致来临做一件无目的的事情,在意外之余更多的则是一种奇异的服罪感,今天那个老头问我,HOW OLD ARE YOU 。我艰难的想了想,似笑非笑的回答他 “TWENTY ONE ”其实我就听的懂这一句,并且还在09年春天来临之前说了一句谎话。
应该是22了。
身边的人开始懂得变换角色,虽然我只是猜测,在陌生的被隔离了近3年的无声以后,各类讯息开始从世界的各个角落复苏起来,还有的从离别的形象里转而归来。或者说,找到归宿。无论曾经和我有瓜葛还是没有瓜葛的,在第三者的描述里,总带着一种似乎刻意平淡的语气,给曾经那些狂躁或者非狂躁的青年成为各自不同却终究安稳的结局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也是在此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其实每个人都依然平淡的活着,只是在时间与空间的隐蔽中,悄悄的藏到了背后,真正消失掉的,是一种介质。
在静谧的时候,在夕阳以后,在晨曦之后,在阳光撕裂我的眉目的时候。在火车上,在客车上,在走道里,在窗户下,在街道旁,在影子纷乱交错的时候,在城市喧闹的时候,那些委懦琐碎的声音让我出现了电影般的幻觉。那种吵闹的压抑的沉闷的呼吸声和对话,第一次让我觉的彻骨的孤独。
我旁边的男人麻木的看着我拿出相机,我眯起眼睛斜看他的模糊的皮鞋,然后继续在昏暗的车厢里百无聊赖的摆弄。在路灯流水般划过地面和人群的时候,我的内心越来越感到失望,要知道我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公交车,而此时此刻,我很想找个人说话。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照出新的照片。虽然大多数时刻,我都是在自我取悦的尴尬里。但这是一种理由,一种躲避归宿的理由。我无法活在有序而不能自选的节奏里,我开始抄写大量的摄影师,我承认,我的力量来自我身之外。
因为我是一个很单薄的人。内心孱弱易躁,情绪化也没有归宿感,我得不到我真正需要的肯定---那种自我的,与生俱来的坚定和力量。就像我天生发育迟缓,这始终是我无法改变的。所以,我寻觅着一种畸形的向上感,企图在他人的人生上找到一个不可放弃的理由。
“我在所有的地方都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我对此感到矛盾,当我到以色列的时候,我想回到纽约,当我到纽约的时候我又很想念家乡。”这是Michal Chelbin说过的话,我第一次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几度麻木,在瞬醒后似乎找到了一枚茧壳,就像冬天我在被窝里不觉的冷。
这就是我荒诞的慰寄,向上的,奋进的,努力的原因。一种陌生的幻景变成牵引的诱惑。在反复的颠簸中,在刻意的改变里,让内心蓄藏更多的能量得以稳若磐石。
我回避着直白的人,街道,城市,列车,我一直企图听到更多的陌生声音,打开我心底的那个潜藏多年无人接近的愿望和灵魂。
09年我有很多的愿望。却没有一个真实可行的途径。那日下午的日落让黄土和夕阳呈现出同一种颜色,断断续续添饱了城市的肚皮,我后悔没有坐在二层大巴的首端,重温3年前。我身边的女人在劝阻她将要奔赴酒桌的男人,耳边漫溢温情。穿过环城的时候,街道一片混乱,原因是那条路上的农民工齐心索要公司欠下的工款。在歪斜的字体的横幅上,我特别难过,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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